W忘琴W

【曦忘】鸢尾/007

第七章

*主【曦忘】禁ky! 禁ky! 

*忘琴女士 我回来啦

魔界永远都是那般昏暗阴沉，灰丫丫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走在清灰石铺就的地板，嘴里哼着凡尘小曲，一身肆意的黑袍穿得松松夸夸，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这是那家放浪不羁的小公子，只是，知道的人都知道，这不是和善可亲的小公子

“主上”

墨离看那哒哒跑来的人，也禁了歌声“哟……红镜，这么急作甚”

侍女看人完好无损，松了一口气“主上，你怎敢擅闯天界”

“本座乃冥界之主，有何不敢”

红镜摇了摇头，看那往主殿走去的人，不自觉的跟了上去，为墨离分析着当前形式“主上，如今魔界各王对您诸多不满，您最近还是就呆在魔界吧”

墨离坐于王座上，顺手就拿起一本折子拍在手心“红镜啊，咋们是魔，崇尚的自然是强者为尊，他们不满，自是想我要身下的王座，而他们确是无能，奈何不了我，所以才会如此”

红镜自是知晓其中道理，可是魔尊既然身为统帅，自当以魔界整体利益为主“主上，天界如今不适宜开战，你就忍忍吧”

墨离摆了摆手“好了，本座已知晓”

红镜无法，只能住口，只能为人加水磨墨

“对了，天界碧水宫那女的，什么来历，还有她宫里的另一主子，叫忘机的孩子，那来的”

“属下听说，那位女仙官乃是一花草成精，又不知为何和乾元山扯上了关系。最后被引荐给了天界”红镜轻哼一声“这女子也是有几分本事的，据说当年可是在压制妖族叛乱时可是大放异彩，至于尊上说的另一个……属下不知”

墨离回想起那人凌冽的剑法，还有，明明和小东西一样的眸子，却是万丈寒冰“花草成精，还是女将军，那倒是不易啊。只是……本座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熟悉的感觉。你知道她是哪儿出来的嘛”

红镜摇了摇头“不知”

墨离站起身来，抚摸着王座上面的兽首“还有……你说的那两个新点化的凡人，其中一个，我在他身上亦是有相同的熟悉感，你去仔细查查这两人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墨离看着那欲言又止的人“怎么了”

“主上，凡人命数，自要去鬼界一趟，可是如今鬼界依附于天界怕是不太好办，而且那那两个人跟玉虚宫有关系怕是不太好查”

“能查多少是多少吧”

已成仙的人，尽会让魔族有熟悉感，要么出身于魔族，要么就是于魔族有过多的牵扯，才会让魔气侵蚀入体经久不散。墨离突然间闪过那少年的脸，不自觉的哼笑“倒是个难得‘干净’的人”

……

灰丫丫的天空，如血的红月映照在山壑，怪石之下，蹲坐这一人，乌发覆背，布缕澜衫，袍角也全是鲜血，口中不断的喃喃道“你为什么不来，为什么……”

那个人一直坐在哪儿，明明是不分春秋之地，可是他却一直在哪儿，或者说他一直等在哪儿，好久好久……

那个背影孤默，周围寂静，恍惚只有他一个活物，他要等的，却永远没有等到

胸口如泡进醋缸一般，酸涩异常，神识回归，久久不能自已，蓝青的布枕也被泪水浸湿成了深色，张开五指，根根白皙分明，茫茫四海他到底是谁

“公子，你醒啦”

窗前人回过神来，看着院中拿着扫帚的灵犀，淡淡一笑“嗯，月月呢”

灵犀握着扫帚跑到忘机身边，嘟囔道“都怪那魔尊，什么地方不闯非得来咋们碧水宫，主上这一次想必有得忙了”

“要不我去趟九霄宫给陛下解释一下”

灵犀立马摆手阻止“公子你可不能去”

“为什么”

灵犀看着自家单纯的公子，叹了一口气“公子，你去了怎么说，实话实说嘛，天界的众仙该如何作想，还有，公子你的灵根，基本上是天界公开的的事实，魔族本就是旁门左道修习功法，难免不会让人怀疑，所以啊……让主上去就好了”

忘机自己什么都干不了，而且连分析形式的能力都没有，不免气恼道“难道就这样”

灵犀一看，立马一激灵，安慰道“主上能处理好的，别激动别激动”

啪嗒一声，面前的窗子就被关了，灵犀一看，似乎自己闯祸了，扫帚一扔，拍着窗户“公子，我错了，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好不好，公子……”

忘机背靠窗框，看着毅然恢复原样的寝殿，想着墨离的话，以及几百年来他人的轻视，那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，马上要将自己吞没了一般

灵犀在外面巴巴说道“公子……灵犀错了，你别生气了，你再生气，我就要被遣送回鸟族了，你忍心我和梨落分开嘛……公子”

……

九霄宫，天帝羲和一身朝服，魔尊擅闯天界竞无一人发现，还进入了内天界，一个早朝吵闹得不可开交，羲和心情也自然不好“仲珂魔尊闯入天界，你可知罪”

那叫仲珂的上仙，立马伏地请罪“陛下，微臣知罪，微臣……”

天帝大呵“够了，朕不想再听了，朕是看在岐禾的面子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，若下次这点小事还是办不好，你也不用在这个位置上面呆着了”

仲珂上仙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颤，天帝如今搬出凤凰一族的岐禾，那就是最后的通牒了，他不能再丢鸟族的脸了“是陛下，微臣……”

羲和打断道“下去吧，曦臣和兮月留下”

离开前仲珂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，如果不是他们，他今日不会如此，但是天帝在此他也不敢发作，只能咬牙离开

羲和坐于软榻之上，精力不接，用手指不停的揉着额角“这个墨离，太猖狂了”

仙侍上来了茶水，羲和猛灌了一口，头疼似乎好了一点，看着眼前的两人说道“曦臣”

蓝曦臣俯首一礼“臣在”

“你跟着兮月尽快熟悉忘川岸线的边防布局，同时尽快交接好右翼众将兵，知人善用”

羲和看向蓝曦臣身旁的人，声音不自觉的又软上了几分“兮月你也多帮帮曦臣”

“是”

羲和看着两人，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“如今的天界本座能用的人太少了，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，哎”“你们尽快去办吧”

“陛下，微臣有事请教”

蓝曦臣见此，也知道兮月不想留自己下来，对上位的羲和见礼“微臣告退”

待人一走，兮月原本低垂的渠首微微抬起“近日微臣有一些疑惑还请陛下赐教”

羲和看那认真的人，不自觉的坐直了身躯“何事”

“微臣有一事不明，泽芜先君师承昆仑，即便资质非凡，可是年龄才几何，如此陛下便将他带回天界，即便陛下着急用人，也是否过于草率”

羲和目光低垂，没有回答臣下所问

兮月再次开口“陛下爱才，可是即便为了蓝曦臣，也不至于连金光瑶也带上来吧，据我所知，这位敛芳仙尊并不是那位真正的亲传弟子，只是玉虚宫门外弟子，这样的人，玉虚宫一大把……”

“兮月”羲和不自觉的威压“这不是你该问的”

兮月稳住颤抖的身子，一如曾经她勇闯妖族一般，咬牙开口道“那么巧，魔尊发现忘机，所有的人都掺合了进来”

羲和大声呵斥“放肆”，呵完才发现那人一身傲骨，不肯低头，无声叹息一口“兮月 朕是天帝”

兮月轻呵一声“天帝，舍小爱众生”回想起了刚入天界的自己，她就是曾经的那个小“那忘机何其无辜，你明知道我……”

羲和知道兮月对于忘机的情感，也知其中一些内幕，虽是不深，但已知大概“兮月，天帝眼里是众生，但是朕给你保证，忘机绝不会有事。朕对不起你”

“呵……”抹过眼角的泪水，她能如何，她也不过是那舍弃的小众人“我自己会看着，不用陛下你费心了”

羲和看那倔强离去的人，心口疼得不行，他多想抱她啊，可是一想起他肩上的责任，他只能收手

九霄宫外，蓝曦臣看着那白玉围栏里的花朵，指节轻轻划过那骨朵儿，那骨朵却不自觉的抖了抖，不自觉的笑了笑“到底是灵气十足”

兮月早已擦干了眼泪，看着那言笑晏晏的人，就是这么个兼爱众生的人，却独独没能爱自己的弟弟，也许蓝曦臣到死都不知蓝忘机对他爱的深沉吧

风月入我相思局，怎堪相思未相许

“泽芜君，爱过一个人嘛”

蓝曦臣听声回头，才发现兮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，而且不知为何，看着那双眼睛，哀默，神伤，他的胸口又不自觉的一疼，很快“仙子为何如此问”

兮月也轻柔的拂过那白色的花朵，淡淡回应道“你们道教，也修无情道不成”

蓝曦臣摇了摇头“虽不是无情道，但是爱欲是必然的割舍”

“那有一个人对泽芜君独你情之所钟呢”

蓝曦臣没有发现，兮月所唤，是泽芜君，而不是泽芜仙君，虽一字之差，可是却又有不一样的含义

蓝曦臣答道“情爱一事，讲究两情相悦，若不是如此，还是早早断了为好”

是啊，两情相悦才是情之所归，独恋只会伤了自己，也得不到半分怜悯，何况是至亲

兮月指甲陷入掌心“是啊，讲究两情相悦，莫要强求”她在告诫自己，亦是告诫另一个人“走吧，去边界”

蓝曦臣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，这是她和兮月第一次如次和颜悦色的谈话，可是内容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，只是他一想到一些不确切的消息——天帝与兮月曾有一段过往，也不自觉的放松了【想必是兮月爱而不得吧】

……

忘川乃是魔界、鬼界、以及天界相交之地，亦是天界第一道关口，此处魔界与天界时常发生摩擦争端，主要由天界右翼军驻守

如今右翼军虽有两方主将，即便天帝下旨拨遣了新将蓝曦臣，可是到底不如兮月立威已久

主帐之内，兮月将曾经的一方主位撤去，重新安放了两椅，她不喜欢蓝曦臣，甚至恨他，可是如今羲和与昆仑山插手，她只能最小减低伤害，更何况那人都跟来这儿了

“云瑾 诃泽 从今天起，你们二人及其手下兵士归于泽芜仙君麾下，统一其号令，不得违抗，否则军法处置”

两位副将虽知此事，但是没有想到他二人会交由这位仙官，但这是军令不得不遵循“是”“是”

“其余将领亦是如此，即便我不在此，亦得听令于蓝仙君，不可违抗”

“是”

兮月挥了挥手“都下去吧”

众人离去，帐中只有兮月 蓝曦臣 梨落以及金光瑶，兮月叹了一口气，开口交代道“云瑾与诃泽亦是道教出生，脾性也是温和知礼，相比于其他糙汉，此二人更适合与你相处”

蓝曦臣回想起那两位副将，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“仙子有心了”

“他们两个只是你的副手，他们手下的兵将是否满意你这个主帅，那得靠你的本事，不是动动嘴皮子就成的”

“曦臣虽无大才，但亦不会让人看轻”

兮月起身拍了拍衣袖，轻哂一声“自然极好”

看人离去，金光瑶早就不舒坦了，本就不喜欢这女子，如今和她共事，更是难受“哼，一女仙也不知那来的底气……”

蓝曦臣不自觉的皱眉道“阿瑶，不可背后语人是非”

“师兄，明明你和她一样是这右翼军统帅，搞得你是她手下似的，我自然不服”

蓝曦臣看着他的这位师弟，他知道金光瑶本性不坏，只是为自己不平“她也没有说错，兵营之内，自然是谁的本事高听命于谁，你我二人，突然派遣于此，不服者自然众多”

金光瑶抿嘴，他师兄变了

“走吧，去看看这忘川的风景吧”

营账之外

“蓝大哥”

蓝曦臣掀帘就见那人，不自觉的嘴角微弯“忘机”

“蓝大哥”忘机一看后面出来的人，不自觉收起笑意“敛芳仙君”

金光瑶不自觉的咬牙道“忘机公子”

“你怎么来了”

忘机如实回答“听说你今日走马上任，自要来瞧瞧，而且，我无事可做，来看看也好”“我带你去看看吧”

“既然忘机相邀，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”蓝曦臣回头对人说道“阿瑶走吧”

忘机一拍脑袋“哦，对啦，蓝大哥你们等等，我去给月月说一声”

“去吧”蓝曦臣看那人跑远了，脸一下沉了下来“阿瑶，你是否觉得你今日不妥”

从知道他师兄竟然带一外人去见了，蓝父与蓝母，他就心中不宁“师兄，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我的”

“你以前也从来不会如此刻薄，我不至一次教过你，喜怒不形于色”

金光瑶看蓝曦臣生气了，心中更是不好受，这是他的师兄，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，如今却被一外人搅扰，他自是不开心，甚至为了外人说教他“在师兄眼里，阿瑶竟是如此不堪嘛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呵～，到底是师兄变了还是我变了，我有错嘛”

是啊，他与师弟的感情，是从儿时起，少时伴，到如今的共同进退，蓝曦臣这一刻突然意识到，是他失态了“阿瑶，对不起，师兄只是……”

金光瑶倔强的一抹眼泪“师兄，我知你是山涧明月，孤高圣洁，可是，我不是，我就一凡夫俗子，我妒忌别人来分享你的关怀”

蓝曦臣见此，也知今日过了，抱了抱金光瑶，拍着这他的背，一如曾经的相互扶持“好了，是师兄的错，师兄的话一直在哪儿，阿瑶是亲人，除了父亲母亲和叔父，永远是第一位，没有人能分走阿瑶的关怀，师兄以后会注意到，好了，不哭了，不然让巡逻的看见像什么样”

他们不止是师兄弟，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，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啊，帷账后的人红了眼睛，紧紧的拽紧手中的布囊，很不甘心【忘机也很乖的，忘机没想抢别人的爱】

忘机背过他们，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，是他没用，别人的一点好，他就会当真，也许人家根本不在意

收敛好情绪，撤出笑脸“蓝仙君”

那边的两人也收敛好了情绪“忘机”

“走吧，我带你们去看看”

一路上，即便他情感淡薄，也感到了那份疏离，他想，回去了，就少靠近了吧。其实有时候不是别人的刻意，而是自己过分的关注了吧

“忘机，小心”蓝曦臣立马扶住那人的小臂“在想什么呢”

忘机感到僵硬，收了手“没有，只是累了”

蓝曦臣眼神不自觉的闪躲，看了看金光瑶，心口也闷闷的，指着远处的山峰问道“那是哪儿”

高耸入云，雾霾萦绕，整个山是静，是孤。忘机看着那山，迷障了一般“是一座绝境”

蓝曦臣喃喃重复道“绝境”

“那还人界和魔界想通处，只有无境绝望，进去了可能就一辈子困在哪儿”

金光瑶看那眉眼低垂的人说道“你怎么知道”

忘机一笑“我听说的”胸口空空的，一如今早苏醒后迷茫与无措

胸口的烙印滚烫，蓝曦臣开口道“天界为何不封了此处”

“没有必要，因为一般人，或者魔，亦或者是神都不会去哪儿”

“还有人去哪儿嘛”

忘机一笑，回答道“有吧，听说里面有不少奇珍异宝，能活死人肉白骨，洗髓塑身，化魔为神，”

“你不是说，进去了很难出来嘛”

忘机看着金光瑶，淡淡开口“有的人为了所爱，也许会铤而走险”

金光瑶张了张口，并没有立刻反驳，而是皱眉凝思了一会“那……”

蓝曦臣打断道“也不一定是挚爱，也许是亲人”

忘机揉了揉脸，他累了，他的身体是真的弱啊“不管是挚爱还是亲人，能为了人进去，是何身份已经不重要了”

疼，那种痛是直逼神台，眼前白光一散，竟是仙山琼阁，江南之味

“师兄，师兄”

神台清明，蓝曦臣才发现感觉自己后衫已然湿透，呼吸都牵扯着心脏的痛“没事儿，只是突然间胸口疼得厉害”

金光瑶立马扶住了人，他知道自家师兄的情况，那似烙印的东西，每次折磨得人死去活来“还疼嘛”

蓝曦臣看着人笑了笑“好了，没事儿”

忘机捻着指尖，忍住要帮扶的冲动，吐了一口气“走吧，回吧，蓝仙君也需要休息”

远处之山，屹立于群峰，以为是孤高，其实是末路，忘机吸了一口气，摇了摇头，否认了心中所想，那般绝境，即便是传言，他也不敢想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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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①这取名真是麻烦，都想字典一扔，都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得啦

②因为剧情需要，所以会加入一些其他人，兮月和蓝曦臣关系不一般，准确的来说是，是兮月与忘机前世有‘莫大’关系